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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心妈妈李利娟的双面人生新京报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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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12月24日,河北邯郸,李利娟和孩子们在一起。图/视觉中国

5月10日,爱心村门口贴着的“行政许可听证会通知书”。

多年来收养个孩子;村民称,有事谈不拢,她就要带着孩子住到你家;因涉嫌敲诈勒索被刑拘

年5月4日上午,河北省武安市午汲镇上泉村的“民建福利爱心村”(下称“爱心村”)内,74个孩子被武安市政府的大巴车接走。他们之中,最大的孩子十几岁,最小的刚出生十几天。

组织排队时,一个七八岁的残疾孩子有点不老实,阿姨轻轻拍了他一下,他马上乖乖躺在沙发上。其他孩子也很懂事,不吵不闹,跟着平日照料他们的阿姨走出爱心村。

与此同时,武安市中兴路和西环路交叉处的万腾大厦三楼,一场关于爱心村存废的听证会正在进行,武安市行政审批局和爱心村均有人参加。但爱心村的负责人李利娟并未到场。

11点左右,听证会当场决定,因爱心村年至年未参加年检,年未按规定报送年检材料,故撤销其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证书。这意味着爱心村将被彻底清理、取缔。

第二天,从武安市公安局传来李利娟被刑事拘留的消息。据官方通报,李利娟因涉嫌扰乱社会秩序、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,证据确凿,已被警方从北京带回武安。

村里人称“沾边赖”

爱心村属于上泉村地界,在村落外约2公里。

5月5日当天,李利娟被刑拘的消息就在上泉村传开了。

村里人管李利娟叫“四霞子”,因为家里4个姐妹中她排行老四。“李利娟”其实是四霞子的曾用名,她的现用名叫“李艳霞”。知情人士提供的身份证信息显示,李艳霞出生于年,今年53岁。此前她多次对媒体表示,自己今年48岁。

多名村民说,他们被四霞子和她男朋友“许老大”欺负了近二十年,敢怒不敢言。大家还给她起了个外号:沾边赖——被她沾上边,她就赖上你。

村民朱明(化名)就和她起过冲突。朱明家的口粮地离爱心村不远,一次焚烧土地时,朱父点完火就走了。不想半个月后,李利娟在路上拦住朱父,说他上次烧地把她种的树林都烧了,得赔钱。朱明家的电动车被扣下了。

本来李利娟要求赔偿几万块,经人说和,朱明赔了块赎回了电动车。“租一亩地一年才块。”

村里人凑在一起说四霞子时,总不忘提起一个人——上泉村村民张超(化名)。“是张超把四霞子带到我们村的。”村民说。

张超与李利娟的相识源于湾河铁矿。那里正是爱心村的所在地。

武安市矿产资源丰富,光是上泉村就有不少矿井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很多村民开矿赚钱,以铁矿为主。

年,张超的父亲从别人手里买下铁矿,用了一生积攒的10.5万元现金,还借了十几万贷款。当时,探矿、采矿审批还不规范,张超家没办相关证照,“照样可以开工。”

年,张超经人介绍认识了李利娟,后者想用2万元入股铁矿合伙经营,然后五五分成。初次见面时,李利娟穿了一件破旧的灰色羽绒服。在张超的印象里,李利娟那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。

曾把别人的铁矿办到自己名下

张超说,后来李利娟和他处了对象。上泉村村民也提起,当年张超的母亲去世时,李利娟曾以儿媳的身份披麻戴孝参加葬礼。

或许因为这样的关系,两人在铁矿上的合作定了下来。张超管生产,李利娟管账。

年左右,国家对矿产资源的管理渐趋规范,武安市开始取缔无证小矿。张超的矿井也在整治范围,被勒令停产。但节骨眼上,李利娟帮他拿下了采矿证,湾河铁矿后来也更名为鑫森铁矿。

但鑫森铁矿采矿证上的权利人不是张超,而是李利娟。

为此,张超和她大吵一架:我的矿为啥写你的名字?李利娟说,只有写她的名字,证才能办下来。

那三四年,铁矿采出的块矿非常抢手,刚采出来,就被人开车拉走。张超说,每天采矿量约一二百吨,按照每吨八九百元的价格,一天的流水就有近十万。

但好景不长。年,因为生意不景气,张超的矿井又停工了,李利娟也很少在矿上出现。没过多久,人称“许老大”的许琪来到了上泉村。

张超记得,许琪是陕西人,以前抢过别人的矿井。后来,许琪还成了李利娟的男朋友。

第一次见到许琪,张超就被他用啤酒瓶打破了头,还被连踢带踹地赶出了铁矿。张超说,许琪打他是因为禁止他与李利娟联系,但遭到拒绝。

但李利娟的大姐李贤(化名)说,张超被打是因为他想对李利娟图谋不轨。“而且事后给了他补偿,算是让他退股,并没有抢。”李贤反问,“不给他钱他能走?”

对此,上泉村治保主任何长(化名)表示,铁矿之前确实是张超家的。后来,张超被人从矿上“打出来了”。

在张超看来,自己的铁矿是李利娟的第一桶金。但李贤记得,李利娟二十几岁时经营汽车配件,已经挣了几百万。

“总有人把孩子往她那送”

连李利娟的亲属也不太记得,她是从何时开始收养孩子的了。李利娟之前接受采访时曾说,她在年收养了第一个孩子——5岁的四川籍孤儿。

当地一名知情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,所谓的四川籍孤儿当时十几岁,原本是李利娟给家里请来的保姆,也是上泉村一村民亲戚家的孩子。

与李利娟无数次对媒体讲过的一样,李贤说,李利娟收养孩子是因为亲生儿子曾被前夫卖掉。虽然后来孩子找到了,但此后她看见孩子就觉得亲,遇到别人不要的孩子她就领回家来养。

在李贤眼里,李利娟从小就一意孤行,16岁认识了第一任丈夫,17岁生下了亲生儿子。因为反对这桩亲事,李利娟生孩子时,全家人都不去看她,医院照料。

收养孩子也是一样。李利娟没和人商量,就把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带回娘家。李贤把她们撵了出去,“你来可以,她不能进来。”

后来,李利娟又陆续领回几个孩子,一群人一天三顿都在娘家吃饭,一天吃掉一大锅。全家人商量了几次,都觉得接受不了。

本来,李利娟领回家的孩子都是“黑户”,上不了学,结不了婚。新京报记者此前于年2月采访李利娟时,她说,年,她曾为了孩子们的户口问题冲进正在召开武安市人代会的宾馆,嚷着要见市长。“市委、市政府、公安局,我跑遍了。市长不出来,任何人不能过去。”她堵住了会场出入口,“你们不是开人代会吗,怎么不替人民解决问题?我死在这里也要见市长。”

那次会议后,孩子们的户口解决了。

渐渐的,李利娟收养孤儿、弃儿的名声越来越大,被送到爱心村的孩子也越来越多。有时,派出所在路边捡到没人要的孩子也往爱心村里送。李贤说自己接过好几次这样的电话,“他们(派出所的人)说,大姐,又捡到个孩子,送你那去啊。”

李利娟的朋友阿梅也遇到过这样的事。年的一个晚上,派出所给李利娟打电话,说在北环路教堂门口发现了一个孩子。当时李利娟不在武安,阿梅替她接回了那个孩子。

阿梅记得,孩子当时裹在被子里手脚冰凉,身上很臭,在医院抢救治疗了半个小时才醒过来。为了这个孩子,许老医院,逗着孩子玩到半夜。

“那孩子腰有问题,现在都不能走路。”阿梅说。

爱心村里孩子的来历,附近村民众说纷纭。有说是李利娟亲戚家的,有说被拐卖的,也有说是弃儿的。

据新京报记者了解,这些孩子中有的是非婚生子,被暂时寄养在爱心村;有的是家里穷,被父母主动送过去;也有的,确实是路边捡来的弃儿。

阿梅说,爱心村里很多都是“病孩子”。李利娟还向她诉过苦,“她说这两年孩子越来越多,已经不想再接收了。但她后来名气太大,总有人(把孩子)往她那送,她只能照单全收。”

据中国民主建国会河北省委员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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